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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記得自己以前的樣子嗎？我常常想不起來。
 
最近因為自己也不明白的理由，翻出了年輕時到現在的日記，坐在地板上，逐年逐月逐日溫習了一遍。
 
我的日記其實很無趣，大都是隨手記下的人事物與心情。看著看著，好像那些日子又再上演一遍，不完整的。不完整，是因為，某個時刻某一個人說了什麼感動的話、做了什麼有趣的事，有些仍歷歷在目，「對啊，當時那傢伙是這麼說的！連表情都還記得！而那天的雲是如何飄過！」有些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，「是這樣的嗎？發生過這種事啊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呀？」
 
白紙黑字記錄的真的是曾經的自己嗎？怎麼有那麼多事如過眼雲煙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？怎麼明明記憶中那個時間點應該只有那麼一件事，卻是疊著許多其他的事還彼此牽動著？原來我們的腦袋真有濾清器，會自動過濾潛意識裡某些不愛的、不要的、不想的，篩選出某些喜愛、願意、想要留下的，變成腦海中的鑄印。
 
不過，為什麼我記得的多是別人？那個時候那件事的是與非，那個時候那個人的好與壞，那個時候「我現在不能給你什麼，但會一直陪在你身邊」的終身（結婚）誓約等等等，都因為自己的文字更加印象深刻。可是，我呢？那個時候自己是什麼樣子？
 
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可愛的嗎？是有趣的嗎？是溫柔的嗎？是努力的嗎？是堅強的嗎？是喜歡自己的嗎？我是一直照著自己的模樣活著的嗎？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被他人影響變成他人喜愛的樣子？我真的曾經認真的了解當初某個人（或自己）做的某件事是基於善意嗎？而我（或他人）真的回報過這善意嗎？
 
這些很重要嗎？也許不，只是，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向後看的，一直以為自己是奮勇向前的；原來，並不是這麼回事。──2007.08.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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颱風欲來前的有風大晴天，看見張惠菁《你不相信的事》裡的一段話：「因為已經過去，因為我們已經不是當時的那個自己，所以才能這樣回想……」就當作這件事小小的結論吧。──2007.08.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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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herbmin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5) 人氣(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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